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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届毕业生卢山与家长杨佳璘:建立探索的勇气
四年弹指一挥间,毕业生们披上象征荣耀与成就的紫色长袍,在毕业典礼上接受来之不易的毕业证书。过去四年是一段拓展学术认知与开眼看世界的蜕变之旅。从发现自己对音乐剧的热爱到顺利完成最后一个学期的繁忙学业,卢山将自己所取得的成就归功于父母坚定不移的支持。让我们与卢山及其母亲杨佳璘聊一聊,听听他们的心路历程。
卢山
“上海纽约大学海泰基金”获得者
家乡:上海
专业:主修经济学,辅修数据科学
毕业去向: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经济学博士
请用三个词描述你在上纽大这四年,并说说为什么。
卢山: 这四年的经历我觉得可以用“探索”来概括。在进上纽大之前,我习惯对不熟悉的事物、不擅长的领域,或者没有信心完成的挑战say no(说不)。但这四年下来,无论是在学术上还是生活上,面对完全陌生和不了解的事物,我的default(本能反应)慢慢变成了yes。上纽大是一个鼓励探索,也践行探索的小乌托邦,我们热衷于支持和庆祝每一个疯狂的想法,所有人的理想主义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温室。拥有了探索的勇气和精神让我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憧憬。
精神层面上,我觉得这四年是“自由”的。这不仅仅是行动上或言语上的自由,更多的是一种感受上的自由。我感到自己对生活更加敏感,也更加热情,这来源于对世界上其他群体的察觉,和与其共情后对自己更深层次的探索。我一直认为,幸福的反面不是痛苦,而是麻木不仁。在上纽大这四年强烈的人文关怀和多元教育的浸泡下,我更加能够接受并且阅读自己的喜、怒、哀、乐等多种情绪,而不是一味追求单调的快乐。这也是我最欣喜的领悟。
感受层面上,我觉得在上纽大是“被爱着”的。我在这里遇到了一群又一群可爱也值得爱的人们。这包括我的同窗、教授及员工。上纽大的友爱氛围可能是我一辈子都会怀念的。
你在上纽大四年学习中遇到过最大的挑战有哪些?你是怎么克服的?
卢山: 我觉得最大的挑战集中在两个时间段,一个是大一第一学期,因为GPS(“全球视野下的社会”)的阅读量实在是很大,教授很严格,然后当时我选的选修课也很硬核,所以每天都在图书馆要待上七八个小时。我后来就是多找教授讨论和利用ARC(学术资源中心)的一对一辅导,尽量把精力用在正确的方向上,最后还是比较顺利地结束了那个学期。
第二个是去年的下半年,那段时间有三个研究项目在同时进行,此外还要交15份申请,同时还要应付18学分的课程,可以说是压力最大的半年。要感谢我学IMA的朋友们给我很多的支持,学完以后出去一起放松什么的,还在交互媒体艺术实验室给了我一个容身之所。我也找教授和爸妈聊了好几次关于未来该如何选择的事,他们都很耐心地引导我自主去想自己最想要什么。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虽然压力非常大,但我仍然应付下来了。
在孩子遇到挑战时,你是如何支持他,帮助孩子渡过难关?
杨佳璘: 卢山很早就独立了,我们一直都让他自己确定目标,自己去尝试,去寻找路径实现。因此,孩子从小就和我们建立了非常强的信任基础,我一直都相信,通过不断的自我探索,他有能力认清自己的内心所愿,并且只有他自己才能找到最适合他的答案。
当初选择上海纽约大学,也是他自己的决定。入学之后,我特别欣喜地看到他非常适应上纽大的多元文化,很热爱学校的老师和同学。因此,他的自驱力很强,学习上很主动,除了必修的课程都做得很好之外,课余时间总是在做各种项目,有的和专业相关,有的则完全出于兴趣——对专业领域没有什么帮助,但他觉得对社会有益,不过也常常因为揽了很多事情而非常忙碌辛苦。
特别是大四一开始,一方面要完成两个毕业课题项目,同时要准备申请硕博的材料,另一方面还有两个课外项目在管理,经常熬夜,也有一些焦虑。整个四年的大学生涯中,我感觉他最焦虑的时候应该就是那半年了。我除了在休息日的时候陪他听歌,看音乐剧来放松,还和他用教练谈话的方式深谈了两次,倾听他对自身优势和局限性的思考,以及他做每一个选择的初心。通过谈话,卢山觉得对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更清晰了,也很自然地就把那些对决策而言相对次要的因素放下了。他最终获得了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录取通知书,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和热忱。
我觉得,作为父母,对孩子最大的支持就是信任他,帮助他去厘清内心最大的渴望,鼓励他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地去走自己的路。这样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孩子和父母都不会留有任何遗憾。
三年疫情怎样改变了你的学习习惯和态度?
卢山: 在我来看,线上线下混合学习的模式是有利有弊的。我感到最难过的是疫情让班级同学之间的交流变得比较困难,因为线下课堂提供了课前课后宝贵的交流时间,而在线上则会被zoom软件直接掐断。同学间,包括和教授的联系也很难建立,因为缺少肢体语言和眼神的交流。这让我慢慢觉得上课就只是在听知识,而不是在从动态环境中学习。久而久之,有些课我也就会自己去读书而不怎么听网课了,因为在我看来,学习的效果是一样的。
不过线上课的好处之一是给了我更多自由的时间。我是不介意把学习和生活混合在一起的,因此我可以在任何地方上这些课,不需要担心自己赶不赶得到学校这样的问题。而且实话讲,有些技术性较强的课本身就更适合自学,教授最多只能起到引导作用。对于这些课我是很喜欢直接通过网课自学的,还比较节约时间。
在孩子战胜困难的过程中,你见证了他的哪些成长历程?
杨佳璘: 我见证了卢山从一个青涩内向的少年成长为开放成熟的青年的过程。儿子以前有一点社恐,经过这四年,受益于上纽大的多元文化和开放包容,他蜕变成了可以和不同类型的人交朋友、经常会主动帮助他人的大暖男。面对各种挑战和巨大的压力,他越来越能够找到自己应对的方式,不仅不会被负面情绪卷走,而且还经常帮助身边的同学和朋友舒缓情绪,疏通卡点。
你对自己产生了哪些更加深入的了解?能否分享对未来的规划?
卢山: 我觉得很难讲我对自己有了什么更多的理解,可能只能说我暂时找到了自己的一些可能性吧。首先我想说,我在纽约发现自己是真的真的很喜欢音乐剧。我在两个学期的海外交流中看了25场音乐剧,回来后还是一直想念百老汇。我想如果未来有机会我一定要进入艺术行业,特别是音乐剧行业,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其次是我短期内选择的道路吧,就是去努力做一名学者。我一直对自己有怀疑,觉得自己三分钟热度,做不了学者。但是真切体验了做研究以后,包括和导师聊过很多次后,发现做研究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枯燥和寂寞。每一个新的想法跳进脑海时带来的那种激动和好奇感觉是很多办公室工作无法比拟的。我选择的方向(行为经济学)也完美融合了我对心理学、数学、人类学和经济学的兴趣。所以我还是很期待之后在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UCSB)读博士的日子。
在毕业之际,你对孩子有什么希望与祝福?
杨佳璘: 我希望在下一程的人生旅途中,儿子可以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见自己喜欢的人,心无挂碍,开心自在。